第065章牢獄之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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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姜蕁的話，也許是姜蕁悲苦的樣子，讓大家竟然升起了一些同病相憐的感覺。
“唉，如今這世道啊，誰能說的明白呢。”
“我也是，今天出來買菜，拿起幾根蔥，又去拿別的菜，那兩個攤子挨的太近，我還以為是一家的呢，想著一起買了再付錢，結果不是一家的，那賣蔥的老板就說我那東西不給錢……正好有警署的人路過，就把我抓起來了。”
“你這還是因為菜，我就是在人家果子樹下站了一會兒，看了幾眼那果子，人就把我舉報，抓起來了。”
“還有我，鄰居家的狗到我家偷吃東西，我拿起鞋要把狗嚇跑，結果被鄰居家的人看到了，說我要打殺了那狗吃狗肉！”
……
眾人憤恨的說著自己的經歷，姜蕁聽的目瞪口呆。
這麽一說，好像這些人裏面，只有她不是那麽冤枉，最起碼她是被人精心設計，這些人則是因著一些雞皮蒜毛的事情被抓起來的。
姜蕁頹然：“怎麽會這樣啊？警署的人都這樣？那政府？”
這話沒人敢接，反而都心裏戚戚然。
突然！
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：“這都是慣例了，接受現實吧。”
聞言，眾人不解。
倒是有蒼老的聲音接話道：“每次戒嚴令消散後，警署的警探們都會到處抓人。”
眾人吸了口涼氣，忍不住問道：“這話怎麽說？”
先前那聲音又響起來了，讓姜蕁覺得，格外熟悉：“這牢房不能空著，否則那些人從哪裏來錢的門路？再說，他們是有指標的……”
姜蕁唇角抽了抽，她記得，以前聽同事說起過，警察查酒駕是有指標的，難道在民國時期，抓犯人也要有指標了嗎？
“那你是怎麽進來的？”姜蕁沈了沈聲音道。
“我？”隨著他自語，低笑出聲來，姜蕁聽聲辯位，看到那人的臉後，咽了咽口水，已然認了出來。
這人，是那天晚上，帶著人要把她交到警署人的頭頭啊，還有他旁邊的人……嗯？怎麽是兩個人？她記得，當初是好幾個人的。
趙老四不欲多說，蔣老五也沒什麽興趣，氣氛就這樣沈默下來。
姜蕁看到兩人身邊的一老兩少，面色皆是菜色，老人似乎還生病了，這時候的狀態並不是很好。
姜蕁看著那老人，想起了平爺爺，嘆息一聲，沒有說話，找個地方蹲坐下來。
趙老四和蔣老五看到姜蕁後，眼睛倏地睜大：“是你？！”
姜蕁心裏咯噔一聲！
仇人見面，分外眼紅，說的就是當下了吧？
就在姜蕁以為他們認出她的時候，趙老四和蔣老五對視一眼，視線又落在姜蕁身上，後者被他們看的頭皮發麻。
“他是來為蘇家人斂屍的。”趙老四突然說出這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。
老人原本菜色的面容，低垂的眼簾，倏地擡起，目光淩厲的望向姜蕁，眸中暗沈。
蔣老五蹙眉，張了張口，沒說什麽。
老人身邊的兩個少年，也看向了姜蕁，蹙眉道：“是老爺派你來的？”
姜蕁哪裏知道什麽老爺不老爺的？
故而搖搖頭說：“不是，我自己來的。”
少年聽到這話，視線收回去。
老人若有所思道：“你叫什麽名字。”
被他這麽看著姜蕁很有壓力：“姜蕁。”說出名字後，壓力一掃而空。
老人念著這名字：“你今年二十歲了？”聲音竟是有些顫抖。
少年不解，看看老人，又看看姜蕁，沒看出個什麽所以然。
姜蕁點點頭：“嗯。”面上故作冷靜，心裏則是驚疑不定，她怎麽感覺這老人像是知道什麽似的？
老人嘆了一聲：“聽說蘇家的葬禮辦了？”
這話一出，周圍沈靜的氣氛，又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，都說起了蘇家那天盛大的葬禮。
老人目光淩厲：“蘇家，日本人，姜小姐。”
他每每念出一個，姜蕁的壓力驟增，額間冷汗滴落，卻也咬牙堅持著。
良久，老人道：“不管怎麽樣，葬禮辦了就好，人總要入土為安才可。”
他奉命來洛安城給蘇家人斂屍，卻連蘇家宅子都沒進去，就被人給抓了，身邊的兩個少年，也是陸續來的。
想來是那邊得不到他的消息，著急了。
至於……姜蕁……
老人看著她的眉眼，與記憶中的人，略有相似，心中沈了沈，閉上眼睛不再言語。
姜蕁見狀，重重的舒了口氣，視線移開，不再看向那邊。
……
顧淮在外打點人手，準備救人事宜，忙好這些，去找姜蕁時，發現人不見了，著手讓人去找。
……
這一夜的牢房，並不安穩。
姜蕁是被慘叫聲驚醒的，睜開眼睛，看到幾個警探，拖著血肉模糊的人進來，直接扔在了地上，看也不看其死活。
姜蕁聞著空氣中的血腥氣味，微光下，視線落在那人臉上，猛地吸了口冷氣。
這人，這個人是——
姜蕁腦海中的記憶翻騰而起。
【杏蘭居。
身著旗袍的女子坐在沙發上吃水果，婦人在收拾舊物，女子好奇的湊過去，看到一張照片，好奇的問道：“王媽，這是誰啊？”
王媽笑了笑：“這是我那家的，他現在跟在少帥身邊，好些天沒回來了呢。”
女子點點頭：“哦~原來是李叔啊，少帥不給他放假的嗎？”
王媽嘆息道：“少帥也不容易，你李叔在他身邊，我放心。”這孩子從小到大，都太不容易了。
女子訕訕的，不再提這個話題，看向相框裏的黑白照片。】
……
“李叔？”姜蕁試探的叫了一聲，見那人眼皮動了動，幾步上前將人扶起，趁將人扶起時，在他耳畔說了兩個字：王媽。
李副官閉著的眼睛睜開，目光中帶著審視，姜蕁無懼，手在他掌心寫了個字。
李副官壓下心頭懷疑，沖姜蕁搖搖頭，示意她不要靠近他。
姜蕁蹙眉，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眼下確實不是相認的時候，一旦牽扯出他們認識，那倒黴的人，也要加上她了。
看看李副官身上的傷，姜蕁還真不確定，自己能不能受得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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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，如今這世道啊，誰能說的明白呢。”
“我也是，今天出來買菜，拿起幾根蔥，又去拿別的菜，那兩個攤子挨的太近，我還以為是一家的呢，想著一起買了再付錢，結果不是一家的，那賣蔥的老板就說我那東西不給錢……正好有警署的人路過，就把我抓起來了。”
“你這還是因為菜，我就是在人家果子樹下站了一會兒，看了幾眼那果子，人就把我舉報，抓起來了。”
“還有我，鄰居家的狗到我家偷吃東西，我拿起鞋要把狗嚇跑，結果被鄰居家的人看到了，說我要打殺了那狗吃狗肉！”
……
眾人憤恨的說著自己的經歷，姜蕁聽的目瞪口呆。
這麽一說，好像這些人裏面，只有她不是那麽冤枉，最起碼她是被人精心設計，這些人則是因著一些雞皮蒜毛的事情被抓起來的。
姜蕁頹然：“怎麽會這樣啊？警署的人都這樣？那政府？”
這話沒人敢接，反而都心裏戚戚然。
突然！
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：“這都是慣例了，接受現實吧。”
聞言，眾人不解。
倒是有蒼老的聲音接話道：“每次戒嚴令消散後，警署的警探們都會到處抓人。”
眾人吸了口涼氣，忍不住問道：“這話怎麽說？”
先前那聲音又響起來了，讓姜蕁覺得，格外熟悉：“這牢房不能空著，否則那些人從哪裏來錢的門路？再說，他們是有指標的……”
姜蕁唇角抽了抽，她記得，以前聽同事說起過，警察查酒駕是有指標的，難道在民國時期，抓犯人也要有指標了嗎？
“那你是怎麽進來的？”姜蕁沈了沈聲音道。
“我？”隨著他自語，低笑出聲來，姜蕁聽聲辯位，看到那人的臉後，咽了咽口水，已然認了出來。
這人，是那天晚上，帶著人要把她交到警署人的頭頭啊，還有他旁邊的人……嗯？怎麽是兩個人？她記得，當初是好幾個人的。
趙老四不欲多說，蔣老五也沒什麽興趣，氣氛就這樣沈默下來。
姜蕁看到兩人身邊的一老兩少，面色皆是菜色，老人似乎還生病了，這時候的狀態並不是很好。
姜蕁看著那老人，想起了平爺爺，嘆息一聲，沒有說話，找個地方蹲坐下來。
趙老四和蔣老五看到姜蕁後，眼睛倏地睜大：“是你？！”
姜蕁心裏咯噔一聲！
仇人見面，分外眼紅，說的就是當下了吧？
就在姜蕁以為他們認出她的時候，趙老四和蔣老五對視一眼，視線又落在姜蕁身上，後者被他們看的頭皮發麻。
“他是來為蘇家人斂屍的。”趙老四突然說出這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。
老人原本菜色的面容，低垂的眼簾，倏地擡起，目光淩厲的望向姜蕁，眸中暗沈。
蔣老五蹙眉，張了張口，沒說什麽。
老人身邊的兩個少年，也看向了姜蕁，蹙眉道：“是老爺派你來的？”
姜蕁哪裏知道什麽老爺不老爺的？
故而搖搖頭說：“不是，我自己來的。”
少年聽到這話，視線收回去。
老人若有所思道：“你叫什麽名字。”
被他這麽看著姜蕁很有壓力：“姜蕁。”說出名字後，壓力一掃而空。
老人念著這名字：“你今年二十歲了？”聲音竟是有些顫抖。
少年不解，看看老人，又看看姜蕁，沒看出個什麽所以然。
姜蕁點點頭：“嗯。”面上故作冷靜，心裏則是驚疑不定，她怎麽感覺這老人像是知道什麽似的？
老人嘆了一聲：“聽說蘇家的葬禮辦了？”
這話一出，周圍沈靜的氣氛，又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，都說起了蘇家那天盛大的葬禮。
老人目光淩厲：“蘇家，日本人，姜小姐。”
他每每念出一個，姜蕁的壓力驟增，額間冷汗滴落，卻也咬牙堅持著。
良久，老人道：“不管怎麽樣，葬禮辦了就好，人總要入土為安才可。”
他奉命來洛安城給蘇家人斂屍，卻連蘇家宅子都沒進去，就被人給抓了，身邊的兩個少年，也是陸續來的。
想來是那邊得不到他的消息，著急了。
至於……姜蕁……
老人看著她的眉眼，與記憶中的人，略有相似，心中沈了沈，閉上眼睛不再言語。
姜蕁見狀，重重的舒了口氣，視線移開，不再看向那邊。
……
顧淮在外打點人手，準備救人事宜，忙好這些，去找姜蕁時，發現人不見了，著手讓人去找。
……
這一夜的牢房，並不安穩。
姜蕁是被慘叫聲驚醒的，睜開眼睛，看到幾個警探，拖著血肉模糊的人進來，直接扔在了地上，看也不看其死活。
姜蕁聞著空氣中的血腥氣味，微光下，視線落在那人臉上，猛地吸了口冷氣。
這人，這個人是——
姜蕁腦海中的記憶翻騰而起。
【杏蘭居。
身著旗袍的女子坐在沙發上吃水果，婦人在收拾舊物，女子好奇的湊過去，看到一張照片，好奇的問道：“王媽，這是誰啊？”
王媽笑了笑：“這是我那家的，他現在跟在少帥身邊，好些天沒回來了呢。”
女子點點頭：“哦~原來是李叔啊，少帥不給他放假的嗎？”
王媽嘆息道：“少帥也不容易，你李叔在他身邊，我放心。”這孩子從小到大，都太不容易了。
女子訕訕的，不再提這個話題，看向相框裏的黑白照片。】
……
“李叔？”姜蕁試探的叫了一聲，見那人眼皮動了動，幾步上前將人扶起，趁將人扶起時，在他耳畔說了兩個字：王媽。
李副官閉著的眼睛睜開，目光中帶著審視，姜蕁無懼，手在他掌心寫了個字。
李副官壓下心頭懷疑，沖姜蕁搖搖頭，示意她不要靠近他。
姜蕁蹙眉，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眼下確實不是相認的時候，一旦牽扯出他們認識，那倒黴的人，也要加上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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